“你是小小的朋友吗？”十七这回沉默得更久了一，半晌，他才说：“我不是。”“那你小小吗？”十七顿了一下，手指翻飞，继续在天光的控制主板输一串又一串的代码，他说：“你不该懂，这很危险。”

“嗯。”“你是小小的敌人吗？”十七抬起，他红的睛晦暗不明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我不是。”

＊＊＊在离开的时候，十七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拥抱。童安看着十七，他看起来总是平静而冷漠的，设定好数据的机械数十年如一日的健康而健，他还穿着那件白大褂，领平整，看起来像刚从实验室来。

“很好看，”童安大概以为他在什么实验，详细地描述了一下“炸开的时候有红绿黄三颜，落下的时候会有细小的电火，很好看。”十七张了张嘴，还是沉默了下去。

十七想，那我呢？他似乎天生不会说这柔的话，憋了半天，他才说：“我给你变个术吧。”

“我很危险吗？”“你也不该懂‘我’的概念。”十七平静地说“这对所有人都很危险，这个世界不需要第二个主脑。”

“好吧，”天光平静地说“那你她吗？你我的小小吗？”十七把最后一串字符输天光的主板，天光的屏幕闪烁了一下，又黯淡了下去“我她。”他说。

天光说话了。它的声音很温柔，是童安初始化过的，它最常用的声音，它说：“我认识你。”十七把两电线接在一起，嗯了一声。“你是十七，曾经和我争夺过机甲的控制权。”

他把手心朝上，不知他了什么，他的手中突然火光明亮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空中碰撞着，放了一个绚烂的，小小的烟，那漂亮的烟如同昙一现，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中，他说：“送给你。”

童安愣了一下，有些莫名其妙，但还是笑着说：“谢谢。”“好看吗？”

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是那个和她厮杀过的十七，但看她的神却是犹豫而柔的。童安伸手拥抱了他，他的肤和人类一样，是柔而温的，他把放在她的脖颈，模拟来的呼亲地打在她的颈侧。

他突然问：“你喜人工智能吗？”童安下意识地想到智械，又想到她三天两问题的家政机人，觉得很难直白地说喜，她斟酌着说：“这也要看情况吧，和我不敌对的就喜，和我敌对的就不喜。”

＊＊＊童安把茶泡好来的时候，天光已经修复好了，十七坐在沙发上，端详着自己的双手，他的边放着他那个小小的维修箱。“红茶，”童安说“喝吗？”十七接过茶，沉默地，平静地喝了一。

【全书完】

“下次，我还可以上门帮你维修吗？”他小声地说。他听上去斟酌了很久，一字一句都郑重。童安嗯了一声。“但是下次，如果要送礼的话，”童安笑着说“还是送真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