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一个人待着没关系，他也就信了。尔后分开，辗转几年从刘垣衣得知程阮那两年都找人打电话熬时间，盼着他能早回酒店，并非真的没关系，只不过碍于他跟家人团聚，不好促，一个人待在酒店里多是伤心哽咽。

陆靳见了，则在一旁打趣说她的字贴在哪里都不好看，沉卓笑骂他瞎不懂欣赏，两人嬉笑怒骂，谁也不让谁，很是闹。程阮望着两人，忽然觉得生动异常，那些散落遗失在记忆中的年味，一时又拼凑起来。

笑，暧昧地冲两人眨了眨，中兴味颇“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
程阮见桌上未有长辈，稍轻松，可同时又有些奇怪。陆靳活泛，瞧程阮心思，适时说明，他们家的年夜饭。

陆西笑着横他们一，指尖了程阮那侧桌“这是程阮。”桌上气氛闹，几杯酒下肚，笑声一片，这年夜饭吃的倒也不见拘束。吃好饭，去长辈那桌敬酒，挨个领红包。

由于人数众多，一直被分为两桌，长辈一桌，小辈一桌，各在中西厨房旁摆着。末了又提上一句，因着陆明文上一辈是宁波人，老人怀旧，很是念着从前的宁波味，今年烧饭的厨师特意请来甬府的厨师烧浙菜。

程阮走到陆西边落座，果不其然看到桌上摆着意料之中的鲍翅肚参外，还摆着诸如呛蟹，咸菜黄鱼汤，烤菜年糕，塔糕之类的浙菜，不过除此之外，熟悉的本帮味也不少，糟钵，八宝鸭，塔菜炒冬笋，饺圆汤也一应在列。

陆西没搭理他，扭对程阮介绍“这是陆靳。”程阮脸还着，冲陆靳尴尬地笑笑“你好。”“小嫂嫂，你好呀。”陆靳朝程阮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，随即走过来对陆西说“爷爷叫你下去。”

陆西应了一声，转走，迈几步又不放心折回来，对程阮悄声代“我先下去，一会儿就吃饭了，你的事我跟我爷爷一早说过了，该看的他也看了，别有负担。”程阮“嗯”了一声，拍拍他背“我没事，你去吧。”陆西前脚一走，沉卓即上来挽住程阮的胳膊，举着她和陆靳写的字，让程阮帮着看看贴在哪儿比较好。

她甫一坐下，周遭目光瞬间全投来，陆开扬起下对陆西说“带人回来，是不是该介绍一下？”不待陆西开，尚在上中的陆优即贼兮兮地接茬“西哥还是第一次见带人回来呢。”陆琅附和“对的呀，真的难得，赶给我们介绍一下呀。”

活现在前。***不多时，楼下的佣人上来通知他们吃饭，三人已然熟络，不不慢聊着天下楼，到饭厅时，陆西已经和陆瑶一人等坐在桌上了。

然而他似是在神，飘忽，愣了数秒才咬过去。程阮拉开椅坐在泳池边，望着暮下杂糅上月的萤萤树影，吐烟圈，搭腔问“在想什么？”

酒足饭饱，程阮起了烟消的念，奈何摸索半天没找到火机，她走到远问陆靳要了盒火柴，叼住两烟燃，捻一，送到陆西嘴边。

陆西掐烟的手刮了刮鼻尖，沉半晌才答“…就想起那两年过年，你陪我回温哥华，年三十的时候让你一个人在酒店里等着，过了晚上十二我才能跑来找你…”他垂下，想起当年不成熟，一回家就把她晾在酒店一整天，也就避着家里人跑到厕所偷摸发数条微信联系。

之后饭桌上人散成几波，有人在客厅里打德州，有人到后园聊天。程阮和陆西走到游泳池边的灯下，烤了一会儿，半晌无话。